《剑挑孔庆东》之八十二：拍马也能“堂堂正正”？
于是年过花甲的柳亚子就留下来，当了人大常委。1950年国情歌舞晚会上，他写了首《浣溪纱》，中有一句：“不是一人能领导，那容百族共骈阗？”这是歌功颂德，然而是真心实意、堂堂正正的歌功颂德，是一个传统文人用传统语气发出的对传统封建帝王的赞美。毛泽东的和词，从“长夜难明赤县天”到“雄鸡一唱天下白”，铺排的是中国人民“新旧社会两重天”，没有再规劝柳亚子什么，他默然接受了柳亚子的赞美。——《脍炙英雄-吃油饼，想列宁》（中国长安出版社2009年1月第1版）在中国的历史的长河里，溜须拍马歌功颂德的人不计其数，喜欢拍马屁的文人也是多如牛毛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？因为歌功颂德可以得到好处，不但可以“苟全性命于乱世”，而且还可以“万千宠爱集一身”。正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《精忠岳飞》，也告诉人们一个道理，尽忠保国的忠烈之士是没有好下场的，不是被砍掉脑袋就是被发配充军。反而那些溜须拍马的奸臣贼子却能够得皇上的欢心，权倾朝野，呼风唤雨。在中国近现代史上，要说到善于溜须拍马歌功颂德的人，人们一定会想到郭沫若，他曾经写诗称“毛主席赛过我的亲爷爷”，他那露骨的表演曾经被名捕称为“中国影帝”。其实除了郭沫若，还有一个露骨的表演者，他就是柳亚子。记得中学时代学过一首柳亚子的《浣溪纱》，就是一首露骨的马屁诗。其中有一句：“不是一人能领导，那容百族共骈阗？”就是来给老毛歌功颂德的，其言外之意就是说老毛是“真命天子”。柳亚子何许人也？他原名慰高，字稼轩，号亚子，曾改名人权、弃疾等，江苏苏州人。曾经创办反清诗社“南社”，为同盟会会员，曾任孙中山总统府秘书，1949年出席中国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。柳亚子与老毛在1926年5月相识于广州。1929年，老毛在井冈山与国民*周旋，柳亚子写了《存殁口号五首》，第一首：“神烈峰头墓草青，湘南赤帜正纵横。人间毁誉原休问，并世支那两列宁。”高度赞扬老毛，称老毛和孙中山是“两列宁”。1932年，老毛几次反围剿取得胜利，柳亚子写了《怀人四裁》，其中一首：“平原门下亦寻常，脱颖如何竟处囊。十万大军凭掌握，登坛旗鼓看毛郎。”1945年，柳亚子又赋诗一首寄给毛泽东，题目是《延安一日，正月二十六日赋寄润芝》：“工农康乐新天地，革命功成万众和。世界光明两灯塔，延安遥接莫斯科。”这首诗被发表在《新华》上。1945年8月28日，老毛到重庆与蒋介石和谈，在重庆宴请了柳亚子等人，柳亚子感动不已，于是赋诗一首：“阔别羊城十九秋，重逢握手喜渝州。弥天大勇诚能格，遍地劳民战尚休。霖雨苍生新建国，云雷青史旧同舟。中山卡尔双源合，一笑昆仑顶上头。”此诗吹捧老毛是孙中山和马克思二者融合的人物。老毛在重庆时，柳亚子曾邀请画家尹瘦石给老毛画像，柳亚子为画像题诗一首：“恩马堂堂斯列健，人间又见此头颅。龙翔凤翥君堪喜，骥附骖随我敢吁。岳峙渊亭真磊落，天心民意要同符。双江会合巴渝地，听取欢虞万众呼。”吹捧老毛为马恩列斯。1949年2月，老毛邀请柳亚子等民主人士北上共商建国大业，老毛还专门为他单独发了一封电报，柳亚子既兴奋又激动，于是写了《拟民谣二首》，其中一首：“太阳出来满地红，我们有个毛泽东。人民受苦三千载，今日翻身乐无穷。”也许这就是“红太阳”的来源，可能也是后来郭沫若歌颂老毛为“红太阳”的滥觞。新中国成立后，柳亚子当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，1950年10月，在怀仁堂庆祝建国一周年，柳亚子诗兴大发，作了几首《浣溪纱》与老毛反复唱和。上面提到的中学课本里的那首《浣溪纱》就是其中一首：“火树银花不夜天，弟兄姐妹舞翩跹，歌声唱彻月儿圆。不是一人能领导，那容百族共骈阗，良宵盛会喜空前。”老毛也和唱了一首：“长夜难明赤县天，百年魔怪舞翩跹，人民五亿不团圆。一唱雄鸡天下白，万方乐奏有于阗，诗人兴会更无前。”柳亚子对老毛歌功颂德，老毛也当仁不让。这件事在北大教授孔庆东眼里，认为柳亚子是在“堂堂正正的歌功颂德”，大凡喜欢歌功颂德溜须拍马的人大都不是什么好人，他们为了一己的私利不惜出卖自己的人格，怎么能跟“堂堂正正”联系上？孔庆东的“辩护”无疑是在为自己打掩护，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溜须拍马歌功颂德的奴才。然而就在柳亚子写《浣溪纱》给老毛歌功颂德的前一年，老毛在《*委会的工作方法》里说到：“保持艰苦奋斗作风，制止歌功颂德现象。”（《毛泽东选集》第四卷，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，湖北人民出版社重印）一边在强调要制止歌功颂德，一边却对别人的歌功颂德欣然接受，这就是孔庆东所谓的“堂堂正正”。就算柳亚子的歌功颂德是孔庆东所说的“堂堂正正”，那么他的歌颂就应该要被“堂堂正正”地对待，但是，历史事实却不其然。1945年，老毛到重庆谈判时，柳亚子请青年篆刻家曹立庵为老毛治了两枚印，同时给自己刻了两枚闲章，一枚闲章印文是“兄事斯大林，弟畜毛泽东”，另一枚的印文是“前身祢正平，后身王尔德；大儿斯大林，小儿毛泽东。”这两枚闲章都是有“出典”的，都是是在歌颂老毛，但是到了1966年，文革已经拉开了序幕，康生认为印文“反动至极”，是“反革命的”，并把这两枚闲章定性为“诬蔑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反动印章”，并将之销毁。为柳亚子治印的曹立庵也被视为“黑书画家”、“反动资本家”和“老反革命”而长期被批斗。幸亏柳亚子已于1958年逝世了，要不然，那就是“寿则多辱”了。虽然文革的罪恶已经被推到了某些人的身上，我想，坐在金字塔顶的老毛如果不表态，谁敢动他一根汗毛？柳亚子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，难道这也叫“堂堂正正”？四大名捕2013年8月5日于汉水河畔书林隐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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