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逝者如斯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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逝者如斯


    □周欣前些天偶读陆昕近著《民国人物系列丛书——*侃》(*山书社出版),读时兴味盎然,读后意犹未尽,所以写此小文,姑妄言之。书店里现在写*侃的书不少,但我比较喜欢陆昕这本。首先,陆昕的祖父陆宗达是*侃的弟子,且是最受*侃重视、关系最亲密的学生之一,这有*侃写给陆宗达十二封亲笔信为证。这些信以前未见发表,非常珍贵。其中不仅可见*侃治学门径,(如第三封、第四封等)还可见*与陆之间的师生感情,(如第一封、第二封等)又能了解一些当时文人间的轶闻轶事,(如第五封、第六封等)。其次,*侃狷介的个性和师友对他的包容,使我很有感慨。*侃的个性因为常有超出常人处,又因他的国学大师民国名人的身份,近些年常被爆炒,报刊杂志上刊载很多。比如他不分场合不管对像,使气任性动辄怒骂,人多不能堪,这些在本书中也有反映。如*侃与同门吴承仕因故闹翻后,在吴家房梁或墙壁上大书“鬼屋”二字,令人惊诧又觉滑稽。要按常情来说,这样的行事作风,人应避之惟恐不及,但怪就怪在*侃的朋友并不见少。原因何在?书里引*侃之师章太炎的话“始与象山陈汉章同充教授,言小学不相中,至欲以刀杖相决。”原来*侃为一学术问题竟欲舞刀弄杖以决胜负,过则过矣,但憨态可敬。所以,同为近代名人的刘禹生在*侃去世后,说“虽胡翔东曾受殴击,李葆初路遇不礼,亦为之咨嗟太息,曰:中国更无师矣。”实际上,*侃并非一味傲慢自许,其亦服膺他人,如其曾与好友汪东夜攀山崖,途中火把燃尽,而二人正处悬崖陡坡之上。*侃骇然惶恐,汪东意气从容。后来,*侃对他人说起此事,表示,这上我不如他。可见其又能以己下人。再次,*侃诗酒风流洒脱疏放的生活态度,我是欣赏的。原因是人们的生活本来就是多方位多角度多层次,尤其是那些有所成就的人,简单来说,就是要“有故事”。但五十年代后,各方面都开始僵化,人更是如此,即便内心不认同,但社会压力重重,人们也就固化了。结果,习惯成自然,到今天,一提“某一类人”,人们脑海中就会浮现“这类人”应该具有或不应具有的种种“特征”,以此对号入座,便常感意外。人,当然各有性情。如*侃,做学问所用苦功非常人能及,学术成就自然也非常人所能及。难怪胡适说,“章太炎、*季刚(*侃字季刚),天分高,肯用功。”而*侃却对人说:“汝见有辛勤治学如我者乎?人言我天资高,徒恃天资无益也!”然而他同时也爱美食,好喝酒,喜游乐,又擅诗词歌赋,其中除忧国事,叹民生,感慨飘泊身世,抒发羁旅情思外,也有不少描绘男女之情的艳歌,风格绵密深沉,颇有李义山之旨。又曾代好友苏玄瑛(即苏曼殊)译拜伦诗《留别雅典女郎》及拜伦《赞大海》、《去国行》等诗,可见其性情才华。今天的学者,从书刊杂志上看,似乎被人“整合”过,给人的印像是,坐,必危坐;立,必端立;言,必深远;笑,必不苟;神,必冥思;色,必凝重。这当然是为了达到某种“效果”。可惜有太多人往这一条道儿上挤,反而挤没了“效果”。而这本书却“不为尊隐”,很有特色。最后想说的是,现在某些书刊编造名人故事不但失真,而且耸人听闻。如*侃拜章太炎为师事,说*侃留学东京时,一夜尿急,便站上窗台便溺,将居楼下正在夜读的章太炎浇了个满身。章大怒,*亦不服,二人对骂,但于相骂中,二人都觉对方甚有学问,于是天明后,*往章门拜师,章亦欣然受之。不久前,风靡一时的电视剧《辛亥革命》中,讲到章、*时,完全袭用此说,只不过把地点由楼下搬到楼下小花园里。看了此书,方才明白,章在东京鼓吹革命,办《民报》,*投稿,章读后,诧为奇才,以书召之,二人得相识,后*又拜师于章。书中这种厘清史实的地方还有不少,读来很有收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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